一个法轮功女孩的爱情与家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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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纪元记者毕沁玉采访报导
 

【慧园】当李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不出她和其他漂亮活泼的女孩有什么不同。现在就职于美国某贸易公司顾客服务部的李彬,人很聪明,特别爱笑,英文说起来和母语差不多。看着她,我几乎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曾被亲生母亲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折磨,被劳教所电刑电黑了整个后背,被迫与相恋六年的男友分手时痛哭到浑身发麻的女孩。一个才貌双全的女硕士,一个柔情似水的姑娘,却在过去七年里,独自闯过精神崩溃与肉体折磨一关又一关。人称曾经沧海难为水,看着她依旧灿烂亮丽的笑容,我很想探知她传奇般的经历和迷一样的心曲。

99年7月前的幸福生活

  记者:李彬你好!我知道你是毕业于东北财经大学的研究生,而且是高材生,你能先谈谈你的大学生活吗?

  李彬:我的大学生活应该说是很幸福的了,其实我的生活在99年7月以前都是很幸福的,父母疼爱,我和哥哥、妹妹也很亲密,朋友关心,生活里充满了阳光和鲜花。我的学习成绩很好,上大学时从来都是一等奖学金,考研究生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所以真不知道生活中有什么值得发愁的事。

  记者:听说你上大学时就遇到了你的男朋友,你们俩是一见钟情的?

  李彬:对,当时我刚刚本科毕业,他来我们学校读研究生,我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都觉得对方很亲,就开始恋爱了。那年我21岁。我的爱情观是既然在一起就一心一意对待对方,以白头偕老为目的的。所以我们总是能互相关心,基本未吵过架,感情极好。
  记者:听说你大学时就开始炼法轮功了,那你男朋友支持吗?

  李彬:当时我们学校有很多人炼,我就是一个大学同学推荐的。我看了《转法轮》这本书,觉得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公平的道理,简直不敢相信,简直就是“too good to be true”。看完书后,还没有马上开始炼功,身体就出现了很大改善。比如大连海风比较重,我上学时得了关节炎,天气一不好就疼的不行,根本不敢着凉水。还有就是学生生活不规律,我得了挺严重的胃病。看了书后这些毛病都奇迹般的消失了。我觉得太神奇了,就决定开始炼功。

  我男朋友看到我炼功后的变化,可支持我了,每次我去学法时,他都高兴的说,“去吧,去学真善忍,多好呵!” 本来我还怕他不高兴,因为不能多陪他,但后来我明白了,他很聪明,他知道如果我能越来越真善忍的话,作为伴侣他将是受益者,那他当然高兴了。


99年7月的镇压毁掉了我的整个生活

  记者:如果1999年7月没有发生镇压法轮功这件事的话,那你会像其他任何一个女孩一样,工作、结婚,过几年要个孩子,过正常幸福的家庭生活,是吗?

  李彬:我想是的。他比我高两届,毕业后分配到了北京一家银行工作。1999年我研究生毕业后也在北京找到了工作,当时我们准备马上结婚。我们俩都非常喜欢孩子,我从未想过我们的生活会与其他人有何不同。但1999年7月我毕业后来到北京,还没等正式上班,就发生了镇压法轮功的事。

  记者:你男朋友一直是很支持你炼功的,但镇压发生后他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呢?

  李彬: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开始担心我,强迫我看电视上的那些节目,让我不要再炼了。我就给他解释电视上的那些都是造谣,我炼了这么多年,法轮功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清楚吗?难道法轮功一夜之间就变了吗?他默然,最后只好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家里炼吧,千万别让人知道。可我觉得,法轮功这么好,给予了我这么多,现在受到这样的冤屈,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记者:那你当时都做了些什么来为法轮功洗清冤屈呢?

  李彬:我参加了1999年10月28日的北京国外记者招待会,参加了广州法会,后在广州被抓。当时和我一起参加记者招待会的蔡铭陶和丁延后来都被迫害死了。丁延被判了四年,在承德监狱被关在水牢里酷刑折磨,几个月后被迫害死了。我看到她被折磨死的消息后哭了很久。

丁延在新闻发布会上向记者描述警察用背铐酷刑折磨学员 (明慧网)

  
  记者:现在还有许多人认为迫害法轮功就算不对也是家丑,不能在国际上宣扬,所以认为法轮功学员在国际社会上揭露迫害是不爱国的表现。你能谈谈当时你们举办国外记者招待会的想法吗?

  李彬:说法轮功不爱国是共产党党文化的一贯宣传手段,混淆政党、国家和人民的关系,把一个政党说成是国家和人民的化身。其实真正爱国就要对国家、对老百姓负责,而不是掩盖它对中华民族和中国人的摧残。记得法轮功刚开始被镇压的时候,大家都是去信访办反映情况,但到了信访办就被抓,当时警车就停在信访办门口,一听说是法轮功就直接塞进警车里。当时中国大陆的学员有近一亿人,却没有一个有说话的权力。面对这样无端迫害大量善良民众的行为,我们只是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没有任何激烈的对抗,只是把被迫害的事实讲述给人,其实不正是在寻求对法轮功问题的和平解决途径吗?

  记者:这个国外记者招待会的情况怎样?

  李彬:参加发布会的有路透社、美联社、纽约时报等。大约进行了一个小时15分钟,本来还有一些学员想发言的,但记者已经都不再采访了,我小声问路透社记者为什么,他告诉我说要快点结束,不然相当危险。他说:“我们大不了不在中国当记者而已,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个Little Trouble(小麻烦),而对你们那可是个Big Trouble(大麻烦)。”他们走的时候都有点儿依依不舍地跟我们握手道别。第二天世界主要媒体都以显著位置登载了这次发布会的内容。

  记者:你后来怎么被抓的?

  李彬:新闻发布会后我们大部份学员走脱了,来到广州开法会。但在这次法会上很多人包括我都被抓了。我在广州东山看守所被关押了1个月后,被送回原籍的吉林省东丰县看守所。

  当时是我妈妈跟着两个警察来接我的,一切路费花销都是我妈妈出,由于过度担心和疲惫,她说几乎搭上了性命。从广州回东北我一路都被拷着手铐,车上的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我。回到东北后,警察告诉我,如果写保证不炼法轮功了,就可以立刻跟妈妈回家。我表示我要坚持我的信仰。到看守所,隔着铁窗,我妈妈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我面前,求我放弃法轮功。看到她原本看起来很年轻的面容苍老了很多,我真的很难过,可我不能违背我的良心,我表示法轮功就是好,不会放弃。她简直要疯了,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当时的场面我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记者:很多人对法轮功学员的这种坚定都理解不了,有些人甚至认为是偏激行为,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呢?

  李彬:其实是现代人的观念变异了,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仁人志士留下了很多坚守信仰、信守诺言的感人故事,那本是人应有的美好品质和道德情操,而现代人过于看重眼前物质利益,再加上共产党多年无神论的灌输,使人很难理解这些东西了,甚至认为为信仰而献身的人是傻子、精神病。试想如果当年基督教徒在被迫害时都放弃了,那还有今天作为主流文化的基督教吗?


被亲生母亲送入精神病院

  记者:后来的事我也听说了,那就是你妈妈为了避免你被判刑,竟然把你送进了精神病院,是吗?

  李彬:我妈妈觉得我要是坐了大牢,这辈子就完了,所以她是花了很多钱到处托关系才把我送进了挺有名的四平精神病院。警察很支持她的决定,这样他们就免去了很多麻烦,因为只要法轮功消失就好,不管你是死了还是疯了。

  记者:那你当时知道要被送进精神病院吗?

  李彬:不知道,我妈告诉我是去看一个朋友,到那儿躲躲。等到了医院后,我觉的不对头,看到一个牌子怎么写的“神经科”,但我的心里并没有设防,根本想像不到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来神经科主任对我说:“我们楼上有好多医生等着你弘法,你能上去讲吗?”当时我当然高兴,就跟他上楼。结果,他把我领进一个屋子里去后,把大铁门关上,我才反应过来,我近乎绝望的大声呼救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然后几个医生和护士,还有我爸爸一起把我绑在床上,给我注射了一种不知什么的药,我挣扎着,眼看着自己的意识无法抗拒药物的作用,不知不觉就晕过去了。

  记者:那你在这家精神病院里被关了多久?那里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李彬:我在里面呆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大走廊,很多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里大概有五六个人,白天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关在一个很大的屋子里,大约有60多人吧,都是各种各样的精神病人,面目表情神经兮兮,每隔一段时间护士就来喂药,吃完药还要把舌头伸出来让她检查药片是否吞下去了,如果不吃就会绑到床上输液或电疗。除了吃药,我大概每星期还要接受两、三次的电击治疗。每次电疗后,走路都走不了直线。

  记者: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应该能看出来你是正常人呵,他们对正常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年轻漂亮女孩这样做,你当时觉得他们有愧疚感吗?

  李彬:没有,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你知道在国内那种环境和宣传攻势下,一旦党把你定为敌人,那你就是全国人民的敌人,不但警察觉得抓、打、折磨你是理所应当的,就连医生给你强制灌食、注射破坏神经药物都认为是他的工作。所以当我第一次听到他们从法轮功学员身上活体摘除器官时,我就毫不怀疑,因为从当时那些医生毫不顾虑的给我这样一个正常人注射、喂药和电击这样的情况看,让他们摘除器官他们会干的。

  记者:那里面的精神病人对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李彬:她们对我倒是都挺好的。她们虽然意识不清楚,但是却都知道我是炼法轮功的,因为在我之前她们目睹过其他炼法轮功被关进去受折磨的例子。她们竟然还劝我说:“别炼了,共产党不让炼咱就别炼了。何必受这苦呢?”共产党对全民的洗脑竟然如此成功,连精神病人都能够深刻的秉持这一原则。

  记者:那你后来是怎样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出来后是什么样子?

  李彬:后来我妈妈听说她学校的一位同事也是法轮功学员要被关进来,她怕我们俩见了面更加坚定信仰,就赶紧托人把我领了回去。后来我知道那位老师在精神病院经历了很多折磨后,被送进了长春黑嘴子女子劳教所。

  回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失眠,根本睡不着。因为在医院天天大把大把吃的药中就有安眠药,对神经有刺激,突然间停掉了,就睡不着了。后来又发现自己部份失去了记忆,因为有一天我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本英文词典,发现自己有很多英文单词想不起来了,然后我发现自己忘却了很多朋友的样子,我当时很恐慌。而且那时我从早到晚就只会坐在那儿,一坐一整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用手指玩自己的头发,别的什么也不会干。原本健康快乐的我被折磨的不像样了。

  记者:那看你现在还是很聪明的样子,你是怎样恢复的呢?

  李彬:当时真是觉的精神承受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对真善忍的坚定信念,相信善恶有报天理的存在,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挺过来。就是靠脑中的这一点信念,加上炼功,最后我一点点的恢复了过来。但和以前相比,我的大脑还是不如以前好用了。当然因为底子比较好,现在还是够用了。

  记者:是你妈妈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你心里怪她吗?

  李彬:原来是有点,虽然我们师父教我们不去怨恨一切人,但一想到差点被逼疯,还是不能完全原谅她。但在看了《九评共产党》这本书后,我就彻底原谅她了,她也是受害者。我知道,那不是她的错,有哪个亲生母亲想害自己的孩子呢?是因为共产邪灵扭曲了人性,它常年使用暴力进行的恐惧训练使一个母亲宁可让自己的女儿疯掉,在家里养着她,也不敢让女儿违背它的意愿。其实我母亲的家庭曾在文革时受到过很严重的迫害,她在12岁时父亲就被打成右派被迫害致死。即使这样,她也不恨共产党。她认为那是毛泽东犯的错。现在她最心爱的女儿又差点被迫害死、迫害疯,她也不恨它,她宁可反过来怨受害者、怨我,为什么呢?因为她不敢恨它,只好把情绪转嫁到被害者身上。其实反对法轮功学员炼功的家属都是因为怕。


6年挚爱男友被迫分手

  记者:刚才谈了你家里的情况,那你男朋友呢?

  李彬:镇压后他一看说服不了我,就认可了我坚持炼,他一开始还在安慰我,让我不要太着急,说问题总会解决的。但在我被抓后,他感到压力太大了,几乎崩溃。他说:我是凡夫俗子,我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随时都有被抓走的危险,这样的生活我无法忍受,以后有了孩子,你真的被抓我可怎么办。看见他那么痛苦,我的心都碎了,我忍不住对他说:你要是觉得我影响了你的生活,你就忘了我,另找别人结婚吧!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流血,我是多么不愿意离开他,但我又实在不忍心连累他,让他为我担惊受怕。他听到我这么说都愣住了,他说,你太心狠了,我们在一起已经整整六年了,你就这么说分手? (说到这儿,她早已泪流满面。)

  记者:确实有很多人说,炼法轮功的人心狠,父母、孩子、家庭都可以舍弃,但法轮功决不能放弃,甚至有些人说这些人自私,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李彬:这真是颠倒黑白呵!有哪个道理说法轮功学员必须在家庭、爱情和法轮功之间做出选择呢?像我,法轮功和男朋友之间怎么会存在矛盾,要做出选择呢?这不荒唐吗?而且我以前炼功的时候他觉得很好呵!当然看了九评后,就明白了,这是一种仇恨教育。比如我的男朋友,他失去了珍贵的爱情,本来是因为共产党的无理迫害造成的,但在中国那个环境下,他会产生一种扭曲的感觉,他可能会认为是法轮功让他失去的,这样就在他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在中国大陆,很多敌视法轮功的人都是这种仇恨教育的受害者。而且这种教育是从小到大、不知不觉中根植在中国人脑海中的,很多人很难意识到。

  记者:那最后你们还是分手了?如果不让你太难过的话,你能给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李彬:从我们提到分手的事到最后真的分手,中间还是隔了很长时间的,因为这么久的感情了,真是难以割舍。虽然我出于不愿连累他的角度首先提出了分手,但是心中的痛苦无人能够理解。后来我们通过电话最后一次说不再相见了,我当时哭得浑身都麻了,从头麻到脚。记得那天我放下电话后,顺着路边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天都黑了。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肺,那种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想再谈恋爱了。

  那一年李彬才27岁,可是却经历了身边的朋友被酷刑致死、自己险在精神病院被逼疯、与挚爱六年的男朋友分手等一系列人生大劫,然而这一切却只是个开始,她不久就被投入了北京新安女子劳教所,经历了生命中更大的劫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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