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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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风
 
【慧园】
郭小荃在指挥合唱(图片由作者提供)

◎华风

【慧园】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喧闹的公园里,一位女子在草地上指挥唱歌,阳光下,她的脸上带着丰富的表情,边挥动着手臂,边一只脚随着节奏踏跺着地面,跺跳出一片激情……合唱队在她的感染下,迅速进入了情境。

有人对我说,她叫郭小荃,不久前来自中国大陆,曾是中国某省歌舞团歌唱演员。难怪,她身上透露着专业演员的素养,然而,看着她那份畅达淋漓,隐隐约约地,我感到她身上还有一种东西,一种真性释放般的生命信息。

我走近了她。

站在九楼的阳台上,天高气爽,眼下是一片闪闪烁烁的灯火。郭小荃刚赴友人之约回来,穿着一件绸质白衫,一身淡雅,没有了指挥时的活跃,在淡淡的月光下,将她的人生娓娓道来。我好像听见了一条潺湲的河流,那曲曲折折、高高低低的音符……

郭小荃生长在广东,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工作繁多,幼小孤单的她与唱歌结了缘。十二岁那年,有一天她自个儿跑到草地上“独唱”,稚亮的歌声在夜空飘荡,巧遇一位大学音乐老师的欣赏和指点,从此以后,歌声伴着她度过成长的孤寂、度过知青岁月;1971年,她从建设兵团文艺宣传队,进入了省歌舞团任歌唱演员。后来,在时代的大环境下,她转而开过公司,当过美容师。

不难看出,郭小荃的人生虽然坎坷,但颇有姿彩,经过一番打拼,她拥有了一方天地,拥有了一份舒适。然而,表面生活的丰裕,并不能替代她内心的一种煎熬,一种难以排除的痛苦挣扎,“人来到世上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甘于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自己不对劲儿,但不知道哪里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认真,总在追寻着,一辈子好像在等待一件事,要做成一件什么事。”郭小荃的语气渐渐高起来。

对善于独立思索和反观自身的人来说,人生的苦乐悲欢、爱恨情仇,要深刻得多,沉重得多,当无解无望时,有人自弃,有人麻醉,有人挺而走险……郭小荃是幸运的。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本书《转法轮》,越看越激动,像通电似的跳起来,感到一生等待和寻找的就是这个,对一生所犯的错误和苦难一下全明白了,眼泪像江河一样流下来,第一天去炼功点是哭着去的,就像孩子去找娘。”郭小荃激动地说,“多年来在世俗中挣扎,内心找不到支撑点,心已蒙上了厚厚的尘埃,法轮大法的圣洁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感到内心需要强烈净化,渴望着做一个干净的人。”

《转法轮》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和震动,也许,和一切为返本归真而来的人一样,在郭小荃一生的潜意识中,都蕴藏着对圣洁的向往──那圣洁的感召和超越,它让人走向无邪、走向纯粹、走进浩瀚。

郭小荃在演唱(图片由作者提供)

然而,就在她感到脱胎换骨般的新生时,一场空前的浩劫开始了。自1999年7月始,法轮功遭到中共全面镇压,善与恶,光明与黑暗,在令人震憾的血光中较量。面对扑天盖地的诬陷和大批法轮功学员被抓,郭小荃坐不住了。2000年2月3日,中国的春节除夕之夜,她和50名法轮功学员,在广场公园以集体炼功的形式表达心声,向政府请愿,遭到了公安局警方大抓捕,被铐上手铐投入监狱强化洗脑,超负荷劳动达50天之久。出狱后,她仍在公安的监控下,由于申请护照时被认出,险遭秘密绑架,不得不走路出境,万里迢迢逃到海外。

“坚持真理是要付出代价的。”经历了血火之浴的郭小荃,回忆起这段残酷的日子时,最后只是这淡淡的一句话。我看着她毕竟留下了沧桑印痕的脸,不禁心生感慨,一个生命的归真渴望,远远超过了世俗的人生意味,只有那些真正了悟人生者,才能以超脱面对苦难呵。

最后,我把话题拉到了她的演唱风格,郭小荃是民歌唱法,歌声柔美圆润,热情奔放,但她并没有去多说自己的专业特长,从她身上,已丝毫看不到那种体现演员特质的“表演欲”,似乎以往的一些东西,已被大而化之了,坦荡和大气,使她比一般女性多了一份豪放。

再次与她见面时,她正和功友们准备演出,音乐锣鼓中,她在大声地作战前动员:“今天要比昨天演得更好,每个人都要拿出最佳状态,不能松懈。上了台就不能乱动了,老虎咬屁股也不能动!”

大家都笑了。

法轮功学员登台了,优美的仙女舞展现着圣洁、展现着美丽的中华文化,感人的歌声震荡着蓝天、震荡着人的心灵。来到这里,让人不由在心底惊呼,这才是美,这才是生命。看着他们的表演,我想起郭小荃的一句话:想做就做,就能做成。是的,仅仅是短短几周的排练,他们的演出,就向人们发出了一个崭新的生命信号,而据说,这里的一些主要演员,有的才刚学琴两个月,有的从未上过舞台。

宏大、古老、美丽、善良,都能引人激动,让人感叹。然而今天,在茫茫人世中,还有一种情怀,验证人生的壮美却无欲无求,承受无名苦难而无怨无悔,因真性释放带来的精神状态,使他们的目光祥和高远,神采自信从容,一种独特的人生风范,从血腥的压迫中飘然而出。

郭小荃也笑了。

演出成功后当天,她就匆匆离开了……带着对自身的深刻反思,走上了灵魂净化之路的郭小荃,在完成她一辈子等待的事,在每一个需要她的地方,感受生命的升华浩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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