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尘缘圣果(三十四)精神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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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坷贝
 
【慧园】精神的困惑
薛珂在针灸协会里认识了一位女医生张荞,她本身是西医学院毕业的,和这里很多中国大陆来的西医一样,由于很难進入加拿大的医疗系统谋职,就大多改行挂牌干起了针灸。张荞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看薛珂一家刚来多伦多面临很多困难,而她认识的一个东欧人开的健康食品店正在找一个中医针灸医生去店里当坐堂医,张荞就推荐了薛珂。

薛珂怀着非常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这家位于多伦多闹市中心的健康食品店,店里买的是各类营养保健产品,各种天然植物提取剂,包括各类维生素等等,店主是一位来多伦多多年的罗马尼亚移民贝拉,这个通晓五种语言的女人总是用一双怀疑和警惕的眼睛看着走進店来的每一个人,她有着一个变态的老处女所有的一切怪癖,但同时又非常的机灵和狡猾。她的正当职业是小学老师,每天下班后以及周末、假期就是她看守这所店的时间,她很想省钱,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找可以为她免费看店的人,而薛珂就是这样的人选之一。贝拉在店里隔出一个小房间,在里面放了一张自制的病床,她让薛珂没事时就帮着她招呼客人,介绍商品,如果客人愿意同时试试针灸的,那么薛珂的诊费贝拉提百分之三十。

薛珂就这样硬着头皮开始了第一份自己移民多伦多后的工作。之所以会觉得是硬着头皮,一个是因为薛珂对自己的技术还没有十分的把握和信心,而根本问题还在于,薛珂觉得自己对中医的基础理论始终悟不到其根本的内涵,所有关于精、气、神,五行、阴阳、生克等理论的论述都非常的抽象,没有一样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就知道管用,可怎样管用的,好象完全靠的就是对书本的一种死记硬背和机械的重复,根本达不到一种融会贯通,能从容不迫分析病症的状态。

对病人的情况心里没底,却要时刻装出一副很明白的样子,这本身很违背薛珂为人的原则,可是为了生存,好像除此之外自己也真是别无选择。尽管薛珂严格的遵守书本上有关禁针方面的规定,只用最安全的方法给病人针灸,但薛珂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骗子在骗别人的钱,因为自己实实在在的不明白,治好的人是怎么被治好的,没治好的人为什么没有被治好。这种违背良心的感受时刻在折磨着薛珂,使她的情绪经常波动和失控。

胡为慎看到薛珂每天早早把方初送去幼儿园,而后就骑车去上班,觉得那是对他真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持,他盼望着薛珂做针灸能慢慢的稳定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少一些压力,也可以考虑回国谋求发展的问题。但薛珂的進展却显得非常的慢,一方面主要是因为薛珂的语言和心理障碍使得她介绍起针灸来总是显得不够自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贝拉古怪的经营风格使店里的回头客极其的少,生意一直没有大起色。胡为慎的耐心开始一点点的在丧失,焦虑时时抓住他的心,夫妻之间为了一些小事就开始顶嘴争辩的事不知不觉间多了起来。

薛珂本来就是一个心理有很多缺欠的人,对感情的事很是敏感,这么多年了反反复复的,她虽然靠的就是放弃对感情的执著才走过生命中一次次的苦难,可周而复始,她觉得自己老是在一个同样的圈子里,重复着走在自己宿命的生命线上。胡为慎的情绪和心态时刻都牵动着她的心,两人间的摩擦也令她非常的烦恼,她开始抱怨胡为慎不用功学英文,没有男子汉承担一切的勇气等等,而胡为慎也开始指责薛珂,说都是她的任性才搞得一家人来这里受苦。而且由于夫妻两人都把精力集中在如何尽快的立足加拿大,整体心思很少放在方初身上,结果方初不象当初在灵贵跟着媛芬时那样,每天能读很多书学很多东西了,这也使薛珂常常焦虑失控,出国为的就是方初能有好的生存环境,可这个样子下去,对方初有什么好处呢?会不会反而耽误了方初呢?

薛珂感到自己简直又要发疯了,本以为从小到大都生活得太苦太难,这才逃到加拿大来,目地就是要寻找一种没有那些痛苦的新生活,可怎么新生活还是带来很多的新问题和新的苦难,好像人生一辈子就是苦啊苦,看不到出路似的,这样活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周末的时候,薛珂开始到教会去寻找心灵的出路和人生的答案,胡为慎也随着薛珂到教会去看看加拿大的宗教生活,并把其作为在这个社会中结识新朋友的社交渠道。教堂里充满了神秘和肃穆的气氛,薛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她确实是瞬间就迷上了那种由于生命对神的归属和信任及寄托而产生的一种内心平安和温暖的感觉,好像所有在人间找不到的东西,包括宽容、理解、真爱、关怀等等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从神那里得到了,尽管神是看不见的,但薛珂却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是存在的,而且他确实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声和祈祷。

薛珂对教堂的热衷是胡为慎不能理解的,但去教堂使忧郁的薛珂有了解脱后的笑容和一些欢愉的情绪,胡为慎也就随她去了,但自己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信仰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周末胡为慎常常要睡懒觉,因为平时打工感到很辛苦,而薛珂就自己用小车推着方初到教堂去和教友们探讨人生的困惑。由于没有太多西方历史方面的知识,薛珂看不懂《圣经》,对其中的很多故事也不能理解,而对她的许许多多疑问,传教士们总是非常和蔼的笑道:“你去读《圣经》就会明白的。”这无法满足薛珂的需要,如果说宗教也是一种人生的哲学,那么它起码应该能够答疑解惑吧,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病困不断,或一生悲惨,为什么有的人却能带着万贯身价的出生?为什么万能的耶酥却不能在慢长的岁月中让中国人认识他?他是万能的啊!为什么信主就能去天国,什么是真信?薛珂有太多的为什么,而教堂里没有人能解答她的一个又一个疑问。两个月后薛珂又陷入了对生命的困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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